Saltwell

王不见王-01 丹昏


放一章出来试水 有人喜欢(略微)黑化的丹昏吗
我一直觉得topline这个设定就超棒啊 不写写两个人撕得死去活来再爱得死去活来真的好浪费(误
现实向 两个人的第一人称都会写啦 今天是眨
应该不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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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朴志训,今年二十一岁,是一名现役演艺人。……什么?艺人没时间写这些?一般来说的确是没时间的,但最近我限定组合的活动结束了,接了本子的新戏又还没开拍,很不容易地得了几天空,还要应我男朋友的要求来写这玩意儿。

写一本回忆录——或者叫回忆簿,因为它并不长——是我男朋友的主意,这个有点中二的标题也是他取的。为什么呢,他本人是这样解释的:“通过这个标题,大家就能对我们之间从产生仇恨的火花——不不不,我是说竞争的火花——到爱情的火花的全过程有一个清晰的认知和了解了。”当然,我觉得这完全是胡说八道,不过他既然难得地对这样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支持一下了。

我好像废话有点多了,讲了这么多还没和回忆扯上关系——你得知道,恋人之间总是会把彼此的一些小习惯无意识地传染给对方,尤其是当你交了一个总喜欢嘟嘟囔囔自言自语而且莫名其妙就开始笑的男朋友以后,这种特质就表现得更明显了。

在开始之前,请允许我用几天前发生的一件小事来引入主题。

昨天我在新宿舍和妈妈视频,那边正搞完大扫除,我妈红光满面,大汗淋漓,一手拿着手机,另一手拿着一瓶我代言的果汁,对着这端瘫软在沙发上的我肆无忌惮地指点江山:“志训,妈妈跟你讲,现在我真的觉得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特别有明星气质。”我说当然了,不然你怎么会又送我上节目又送我演戏的,她摇头说不是,然后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拎出来了一本毕业纪念录,把一整张纸怼到镜头前:“看不看得见?”

我烦不胜烦:“妈,糊死了。”她“诶”了一声,把那本小册子又捧回来:“其实就是你小学毕业的时候自己写的毕业录啦,里面有一栏让你写人生格言,我觉得你写得挺好的。”我问:“是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她清了清嗓子,又笑起来:“‘永远不打无准备的仗。’——哎,你这句话是从哪儿看来的啊,怎么从小就这么志存高远呢?”

不打无准备的仗。这是我十三岁时的人生格言,其实我后来想想,到现在也依旧如是。从收到公司参加Produce101那个节目的通知起,我便为自己的为了做了清晰的规划和打算,同时也设立了可行性极强的目标——尽管到最后有些偏差——可以这样说,我最终能作为十一人组中的一员顺利出道,与我对这个节目的了解以及与我对自身的了解不无关系。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最最开始的时候,我给自己布置了一个看完Produce第一季的任务,然后严格执行——于是每天练习完后,我都强忍着倦意和困意,撑着眼皮趴在练习室的地板上,用不大的手机屏幕一秒不跳地看完了全集。记得那时候权协还挺不理解我,问我这时候把这个翻出来看干什么,我懒得和他解释,转头摆摆手,心里则是想,你不懂,这里头道道多着呢。

除了对比赛流程有了个大致的了解,我还可以认识到每一位最终成员的特质——准确地说,是在节目中表现出来的特质。也许不是最漂亮的(如果最漂亮当然更好),也许不是综合实力最强的,甚至可以是一张白纸,但积极向上的面貌,成长的样子一定是必不可少的。换句话说,什么等级评价,分组对决,参考的价值和意义都相当有限,最终能起到作用的还是实打实的排名。

知道了这些,我内心已经有了底儿,也知道该计较些什么不该计较些什么了——这节目要的就是先声夺人,能一开始就抢夺视线的人,往后成不成另说,最初的关注度至少起来了。起初我曾有意去争取C位,但毕竟实力不够,那是A班成员才有的特权。于是我倾尽全力去争夺B班的C位,又犹嫌不足,回忆起上一年就有人靠着Ending一路带票,所以为了抢一个镜头,眨了三四分钟的眼睛。

我当然知道自己长得好看,虽然平时会尽可能地谦虚。从台上下来以后,我评估了一下自己的表现,觉得自己既然长得不错,被放出来应该问题还是不大的——结果嘛,大家就都知道了,我也的确成功了,连续拿了好几次第一名。后来也以第二名的身份进入了出道组,与预期基本一致,梦想成真。

阐述以上的这一切,其实都是我为了说明“不打无准备的仗”这句话对我人生的重要性。但凡事都有例外——我那时心智再怎么成熟,说到底也是个未成年人,以为只要跟着计划一步一步稳妥地走,就不会有疏忽,哪知道最后还是出了差错,一个很大的差错,从来没被纳入过我考虑与准备范围内的纰漏。

这个纰漏,就是我的现任男朋友,姜丹尼尔。

我自幼过得顺风顺水,对于恋爱事由也从不担心,反正从小到大跟我表白的人多了去了,谈过的几段恋爱也都是对方来追我,在稀里糊涂地状态下答应,又稀里糊涂地分手了。对于自身条件的自负心在遇见他之前都在不断膨胀,总觉得只要等着别人喜欢我就可以了,干嘛耗费那个心思去张罗着讨好某某,伤身又伤心的,根本没想到自己也会有主动去追别人的一天。

……呃,对,是我追他的,是不是有点意外?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是从来没有注意过这个人的。直到第一次线上排名发表后不久,我自己一个人去食堂吃饭,端着铁盘子找位置,到处都能听到“是朴志训第一名吗”“是啊,长得真的好帅”这样的言论的时候,这个人适时地出现了。

听着别人夸我,我受用得不得了,但喜悦的心情又不能表现在脸上,索性把眼睛藏在刘海儿下面,低着头走路。把铁盘放在桌上,筷子还没拿起来呢,就看到他和圣祐哥肩并肩地过来打饭,那头粉毛也换掉了,所以没有以前那么扎眼——我在心里不断回忆这是不是就是之前我见到的那个粉毛男生,只听圣祐哥说:“哦,这次志训儿拿了第一名……”他把手插在裤袋里,背对着我,有意无意地“啊”了一声,像是根本没在听这句话。

我吃了口饭,就听他说:“那个……朴……哦哦,朴志训,长得是挺好看的,只是我觉得好像……”他把圣祐哥的肩膀往他那边扳了一点,虽然压低了不少声音,但由于我正好坐在他们身后,还是听到了那几个字:“……好像长得没什么记忆点啊……”

我登时就怒了。我甚至怀疑他已经看到我了,这句话是不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啊?

至此,之前他到底表演了些什么,和谁关系好,在哪个班,我都不是很在意,毕竟我就是这么一个目标明确注意力集中的人,只要自己能出道就行了,谁谁谁引发什么轰动都与我无关。而这个姜丹尼尔,甚至都不在前二十名,和我一点也不熟,从未被我视作竞争对手的人,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样随随便便议论他人长相,一点都不懂礼貌和尊重,让我实在是不得不留心他几分。

很久以后我还问过他这件事情,他那时刚跟我交换了一个法式湿吻,眼波水汪,气喘吁吁,面浮红云,很懵地摇摇头:“啊,什么?不知道,早就不记得了。”

我捏着他的下巴:“……你自己说,我的脸到底有没有记忆点?”

“什么玩意儿都……过来过来,再亲一个。”他一把拍掉我的手,上半身又蹭过来了。

…………

这个梁子,我一直以为是自己单方面结下的,虽然觉得自己似乎有点小心眼,但也爽快地原谅了这种小心眼——本来嘛,对于这种不熟的人,就没有太多宽宥的必要。他和我的年龄差摆在那里,兴趣和性格也有诸多不同,平常就不在一个圈子里,交集非常有限。直到后来,因为那个奇葩的分组方式,我们意外的在同一个小组里面遇到了。

要真的细算起来,也没有那么意外,我知道那首曲子很适合编舞,排名靠前,跳舞又好的那几个人一定都会来选它。只是在合宿和排舞的过程中,我突然隐隐意识到,姜丹尼尔也并不喜欢我。

起初只是一种很缥缈的感觉,到后来却越来越笃定——比如当宿舍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不是去洗澡就是去打水了的时候,他就会收起那对一直挂在脸上的笑眼,一言不发地躺着,趴着,或者是哼一些支离破碎的旋律,再不济就翻一点储备的零食出来吃,总之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和我说话。只有在我问一些“丹尼尔哥那个吹风机放在哪里”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时,他才会抬起眼睛来看我一眼,然后迅速短促地指指某个方向,又低下头去折腾自己的事情了。

我压着火气,这是关键的时期,无论如何都不能被摄像机拍到不好的模样。所以即便我内心极度不爽,也硬生生撑出笑容,时不时还有意地和他搭两句话。如果是排舞方面的问题,他倒还会不冷不热地回答,一旦涉及到一些——总之是闲谈必备的——其他问题,他就支支吾吾嗯嗯啊啊的,或者干脆假装听不见,用尽全力表现出“生人勿近”的架势来。

而且据我观察,他只对我一个人这样。

那天我去装水,他恰好排在我后面。我手本想去碰那个出水的按钮,看见他拎着瓶子等,就侧了侧身,避开了一步,说:“哥先打水吧。”

他忽然看着我笑了,这可能是他第一次在面对我的时候笑。他说:“……啊,可是这里没有别人,也没有摄像头啊。”

我一愣:“……什么?”

“我是说,你不用这么虚伪也可以的。”

他面色如常的几步向前,装了半瓶水,然后转过身睨着我,低声说。我的脸色大概是瞬间就变了,那种被冒犯的愤怒以及一直以来被人甩脸色看的憋屈几乎当即就要爆发出来,我一遍又一遍地警告自己随时都有可能会被拍到,绝对不能生气,愣是忍了下去,假装听不懂他的话:“……哥你说什么?”

“讨厌别人,就别在背后说,也别让人知道,更别在面上摆出热络的样子,看着让人……”他皱了一下眉头,没把后面的几个字说出来,顿了顿,“……嗯。”

我盯着他,眼睛里的怒火已经快喷出来了,手里的水杯几乎都要拿不稳,差点一把掼他脸上。他施施然转身走掉了,我摸着心口告诉自己不气不气,却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他的?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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